筠梧

【拉郎】（二十三）当孟星魂来到《说英雄》世界/流星断河落雨楼

关键词：小孟、关七、三合楼、打戏、长

概括：小孟出大风头

一个假期末尾的国庆快乐！

*梗有参考

祝姐妹们阅读愉快，角色属于原作者和大家，ooc属于我

欢迎各类意见建议

正文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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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关七或许真是疯子，可以恣意妄为想一出是一出，然而孟星魂不是，不仅不是，言行还受各方掣肘，时时都需得留意。

被叫破手上秘密的一刹那，他心头已掠过无数疑问，首先便是：关七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他向来就事论事，从不喜欢那些虚头巴脑神神叨叨的东西，但在护身符、白色空间到现在关七的事上，却由不得他。

于是他只能想出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听说世上有些人大难不死后，能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东西，关七大概也可属此列。

他手心印记与白色空间相连，是白色空间的入口，在能看得到它的人眼中，是“洞”也好是“门”也罢，都很合理。

关七所说的一桩桩一件件皆为事实，孟星魂也都明白，可其中唯有一句让他最是不安。

你不是人，你是什么东西？

这话听在不明内情的旁人耳里只道是粗鄙的辱骂，但他却洞若观火。

第一次奇诡幻梦的记忆争先恐后地浮现眼前，而醒来后感受到身体发生变化亦是事实。孟星魂一直以来也觉此事异乎寻常的诡异，只因那些变化并无任何坏处，暂时将忧虑藏在心底。

如今关七的话却将那深埋的忧虑全翻了出来。

他总会把这事弄明白，但不是现在，眼下实在有更急迫的事要思考。

关七想要陨石护符，且不说孟星魂自己的意愿，就算愿意给，他也没有将这玩意重新从身上剥离的法子。若关七执意讨要，恐怕难以善了。

随之而来便是另一个重要的问题：他为什么这么想要它？是需要用它做什么事吗？

短暂的斟酌间，关七似乎更加不耐烦起来，挣扎带动的锁链撞在囚车四壁上，发出短促的鸣响，在急雨声中闷闷的。

五六圣主心中的不耐也不比关七好多少，他们只想挑起他与金风细雨楼、六分半堂的争斗，本是件简单的事，却没想关七居然和这黑衣人胡言乱语地对起话来，而听他措辞，似乎又确有其事。

短小精悍的黑衣人干咳了一声，凑向关七道：“圣主看中此人身上什么东西，尽管动手取就是，不必与他多言。六分半堂与金风细雨楼正有人赶来，速战速决才好。”

关七只把他当空气，理都不理他。孟星魂也没分给他一丝眼色，但知道此时不是缄默不语的时候，立刻道：“你看，他们只想让你我动手，但我不想。”

“不如你告诉我想要它做什么，我可以帮你。”

他只说了两句话，关七的情绪却已平静下来，头脑好像也清醒了许多，一字一句道：“你以为你愿意帮我，我就会领情，感激你吗？”

猝然间，他脸上的孩子气消失了，孟星魂惊鸿一瞥地看到了他过往的模样。

同时，他感觉到关七身上有凌厉的锐气透体而出，直逼向他。

虽然一边被噎得心气不顺，一边汗毛直立，孟星魂依旧不想放弃，再道：“我不要你领情。我想帮你，是因为对你看到的东西感兴趣，对你亦有所求，当然算不得人情。”

他实话实说，语气自然诚恳至极。

只是这并非全部的实话，他试图拉拢关七，除了想与他仔细谈谈他看到的内容、了解他之所欲，也有惺惺相惜的私心，更有为金风细雨楼图谋的打算。

他这样的人，若是不杀（或者杀不了），还是控制在自己手里才能安心。

关七盯着孟星魂沉默不语，似乎在思索他的提议，又像没听见他说话。

五圣六圣却看得出关七正有所动摇，矮个的那位再次俯身道：“圣主，他忌惮您武功高，只能用这种方法诳您，故意拖延时间，待援助赶来再脱身。”

“您若想要他身上东西，只能先动手杀了他。”

说到这个份上，已是再无话可说，孟星魂长吸一口气，大声无奈道：“我想好好和你商量，他们却只想控制你，不停催你来杀我。”

“你自己考虑吧，无论决定是什么，我都接受。”

矮个圣主并没有算错，孟星魂确实也有此方面的考量。

三合楼位于两大势力交界处，这边一闹，用不了多久，一楼一堂的人马就会赶来，到时场面一乱，无论如何他这个被“意外卷入”的小角色想要脱身，只会比单独面对关七更容易。

雷声轰鸣，仿佛永远不会停歇，而在两声惊雷间隔，他隐约听到疾风中带着几声马蹄声。

高而瘦的另一位圣主也再沉不住气，出声小心催促道：“七圣爷……”

关七沉默着苦思至此，忽然张嘴清晰无比地说道：“找人。”

他并未就此打住，开口继续道，声音也一字字变得成熟起来，“我可以告诉你，我要用你手上的东西找小白。”

此句一出，立于关七两侧的五六圣主同时向两边退开了一步，仿佛他说出的这个名字极其可怕，让显然与他最熟悉的他们都感到心惊肉跳。

孟星魂转瞬间已将不久前看过的资料又过了一遍，也不知小白是谁。不过任谁也能看得出，能让关七如此记挂之人肯定对他无比重要，想必也不会是普通人。

他正为关七愿意松口而舒了口气，却又听他道。

“控制我？我控制得了人，人就要被我控制；我控制不了人，就要被人控制。我杀得了人，人就被我杀；我杀不了人，就要被人杀……”

关七仰头望天，低声喃喃着，雨水拍打在他的脸上，电光落在他的眼里。

“我不感激你，”他的声音陡然尖利，眼睛一转，再次盯住孟星魂，神情介于疯狂于清醒之间，“你也别怨我。”

这一次，迎面而来的死亡强烈得多，几乎瞬间令孟星魂忍不住想要后退，但也就在同一时间，右手掌心涌出的一阵暖流帮他稳住了心神。

下一刻，随着一声巨响，围绕在关七身边的三面铁皮飞震而出，暴雨惊雷中，关七冲天而起，黑沉的衣袍、苍白得吓人的皮肤，宛如邪魔一般。

车旁两位圣主有所准备，避开了铁皮，却被震开铁皮仍未消散的惊人气劲一撞，向外一个踉跄。另外几位圣主武功差些，对关七的行为模式也不熟，没料到他会此时出手，虽然距离稍远，却也没好到哪去。

孟星魂与关七对峙时，总觉胸口被什么压着，沉甸甸的很不舒畅，而此时真动起手，那感觉却不知为何消解了。

他一向不惧挑战与危险，只觉此时是检验自己近来修炼成果的的绝佳机会，心中战意熊熊燃烧。

大部分人的目光一时不自觉都被关七吸引，只有少数人注意到，须臾间，与他对话黑衣人手中已握着一把不知从何处抽出的长剑，同样凌空而起，剑光一闪，人与剑融合在了一起，不避不退地迎向关七。

近日来，京城里流传着黑袍斗笠四处游荡的神秘人的故事，有不少人亲眼见过他，可以证明他的存在，但没人见过他正经出手。

对他有所了解的人只知他轻功精妙绝伦，却谁也想不到他居然敢正面应战关七。

能与关七有一战之力的，至少也可数一流高手之列。

而他一出手，也确实展现出了足以与关七一战的实力。

这一剑看起来简洁明了直来直去，却又轻巧灵动，好像隐藏着无数变化，最特别的是，这一剑似乎结合了自然的力量，让人恍然间以为那是一道闪电。

与关七身上透出的凌厉杀气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这剑招并不带着杀气或是煞气，什么都没有，只是本身犀利。更让人觉得这并非人使出的招式，而是空气中凝出的电芒。

自那日首次感受到“天人合一”境界后，孟星魂除了泡在白楼四层各宗各派的武学资料中，还花费时间专门找了几本道家典籍看，心有所悟，开始选择各家武学中的可取之处与自己的流星剑法结合，并且有意在丹田内运用内力模拟阴阳五行，至今虽然远远不足以凭一己之力模拟天地万象，但也有模有样。

这一剑剑势离真正的闪电还差得远，而借当前电闪雷鸣的威势为补，与关七的邪魔之姿截然不同，却毫不显弱。

软剑注满内力，笔直得与长剑几乎没有区别，吞吐着数寸剑芒的尖端直直向前，狠狠刺中了空中悄然出现的什么，发出一声清澈的长吟。

那无形劲力似剑气也似是真气，正来自关七，从他掌中发出挡住一击后，又倏地一转，精准对准持剑者本人。

同时，另外两道劲力毫无预兆地出现，同样无形无色，破空而过时只能看到雨水飞溅。

这难道是……破体无形剑气？

自己一击被封架时，孟星魂就不禁想到这一资料里大书特书的传说级武学，当下微微色变。又见两道无形劲力袭来，心中更加凝重，当下手腕微动，笔直的剑身一抖，划出难以想象的弧度，与其相击。

关七双手双脚仍被铁链锁着，但铁链并没有妨碍他的动作，他灵活得不像是个带着枷锁的囚犯，不像是个神志不清的疯子，或者说，甚至不像是个人。

他空手在空中拳打脚踢，似乎毫无章法，看起来也有些滑稽，却有一道道割体欲裂的锐气从他手臂、腿脚、胸腹间发出，呼啸着以一个个诡异的角度直逼面前黑衣人而去。

不像是个人，倒像是个活的兵器，哪里都可作为武器。

就是破体无形剑气没错！

看到这一幕，孟星魂终于可以确定，这就是那奇功。

他不敢轻慢，也不能轻慢，全力催动内息，变化剑招，以闪电的速度拆封关七的攻击。

剑气刀气并非什么高深稀罕的武学，只要内功修炼到一定程度，控制内力真气从武器延伸开去即成。

破体无形剑气则不同，据说它从绝学“先天无相指剑”突破而来，无需苦练，但需要修炼者拥有极高天赋，同时突破心中执念。另有说，这一神功须得借助强大的死气发动，孟星魂对此存疑。

破体无形剑气虽然被称为“剑”气，却并不需要以剑施展，练成者全身上下都能随念发出锐利的剑气，“破体”二字也就是此意。

关七使用破体无形剑气时，全身湿透的衣袍被气劲鼓起，却无丝毫损伤，看得出运用得炉火纯青，必是已经练成很久一段时间。

剑声长啸不绝，雪白光芒闪动，其间响起声声短促的脆响，宣告剑与剑气的碰撞。

而所有声响，都被滚过苍天的惊雷吞没。

两人速度奇快，几息之间交手十数招，围观者看不清他们的神情动作，但见斗笠黑衣人身法飘忽，如同风中柳絮，借助每次相击的力道，几次变换位置。

关七则以不变应万变，算不上高大的身躯挺立着，不动如山。

只有武功最高的几人发觉，黑衣人手中的竟是软剑。心惊于此人能将这奇门兵器用到这个程度。

从两人交手处激射而出的强劲内力，生生在瓢泼大雨开出一片无雨的空间，仍有余力的气劲打在青石板、街边的房门上，发出令人牙酸的刮擦声。

最近的六圣早已提前退远观战，此时都庆幸自己行为的正确。

直逼额间的阴森寒冷感挥之不去，孟星魂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自确定关七发出的是破体无形剑气后，他已打消了赢和全身而退的念头，并改变策略，发挥软剑的特点以巧劲对敌。

他借力多次变换位置试图寻找破绽，而最终却发觉，关七没有破绽。

而且，因风雨也因激烈的交手，孟星魂察觉头上用布带系住的斗笠有所松动，可这时他根本没有闲功夫管它。

随着几声内力相击的爆响，两道人影终于分开，落在地面上。关七一落地立即再次炮弹般弹起，继续直取对面之人。

孟星魂本就没指望能借机喘息，对他进攻并不感到意外，只不免发愁接下来该怎么办。

硬碰硬肯定没戏，最好是避，可是身处长街之上，周围房屋中还不知藏了多少人，避又能避到哪里去？

电光石火间他已做出决定，同样向上弹起，弹向后方三合楼二楼。

楼上密切关注着他们的几人意识到自己身在何方，大感不妙。

白愁飞当即闪到雷纯身后，随手挡开四剑婢的阻拦，一把将人搂起，从三楼一跃而下。王小石本目不转睛地盯着两人，此时也如梦初醒，扯了扯正咋咋呼呼的温柔。他们都会武功，不需要像雷纯那样特殊照顾。

孟星魂可不敢将背门留给关七，始终面对他，手中软剑挥出数剑。

刹那间，他就保持着飞退的姿势，撞进三合楼空无一人的二楼大厅。

护栏木壁轰然炸裂，板片碎屑近距离迎面直崩向关七。

孟星魂有透体而出的内力护体，关七当然也有，且只会比他的更厚，当然不会把这些小玩意放在眼里，悍然紧蹑而入。

没人能看见楼内的情况，只能透过窗纸看到模糊不清闪动的剑光和人影，听到清脆的锐响。

但下一刻，每个人都看到了两人交手造成的影响。

窗户与墙壁被疾掠的无形剑气切的七零八落，几条折断的桌腿椅腿从中飞出，咔嚓之声不于耳。

而随着两声尖锐的巨响，二楼四根木柱之二相继断裂，三合楼晃动了一下，向北侧缓缓倾斜，就像被六分半堂的火药炸断了承重结构。坍塌已在所难免。

六位圣主抬头凝视这走过风风雨雨的迷天盟产业毁于一旦，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一位是关七，一位是蒙面神秘人，就算讨要赔偿都不知要去哪里讨。

从楼上转移阵地的一众人正在他们不远处，六圣知道光凭他们几人想要再为难雷纯是痴人说梦，也不去理会。

倒是温柔，气鼓鼓地恼火那黑衣人好不识趣，冲三合楼来害得他们现在只能站在大雨中。

她对武学无所追求，只觉他们厉害，又从对招中看不出什么趣味来，于是看看三合楼，又看看六圣，出言讥讽道：“你们的七圣爷果然厉害，是拆屋子的好手呢。”

大圣主颜鹤发冷哼一声，扫了一眼她身边的王小石，接着望向三合楼。

温柔讨了个没趣，张嘴又想说些什么，又听一连爆响，两人撞开楼板，在三楼腾挪交手，他们方才站立的位置顿时化为剑气横飞的战场。

三楼门窗大开，方便人们看到他们身形。

这一层毁掉的速度更快些，两人一碰又分开的刹时间，最结实的大梁直接断开，榫卯脱开，梁架断裂，花费了工匠不少心血的精美楼顶轰然下陷。

顶着稀里哗啦往下落的雨水、瓦片，两道身影却毫不下坠，反而喀拉一声穿过这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越空而起。

灰暗如同傍晚的天穹中，一条巨树枝杈般的闪电击穿云层，将整个天空照的雪亮，而两道黑色身影亦被照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看到，神秘黑衣人头上的黑布斗笠已然消失。

只是那被电光照亮的，不是血肉组成的面孔，而是一张青黑色的铁面具，没有五官，没有装饰，只在眼部挖空。

面具后是一头有些蓬乱的头发，最简单的扎着，如果说特点，那只能是不修边幅。

众人心中刚冒出“真是小心”的感叹，就见两个身影顿了一瞬，随后齐齐向下坠落。

他们下方，整个坍塌的三楼落在已经失去平衡的二楼上，伴着数声沉闷压抑的爆响，无数碎屑簌簌落下，三合楼彻底崩塌，激起大片尘埃。

这座颇有些历史的酒楼变成了由坍塌木料残骸横七竖八堆成的一大片废墟，关七和神秘人就落在这片废墟上。

本挂在三合楼飞檐上的一只灯笼，此时才晃晃悠悠地掉到地，被雨水一浸风一吹，破了。

大雨依旧未有减弱的趋势。人们的衣衫均已湿透，湿淋淋地贴在皮肤上，很是不适，但他们再难受，也比不上孟星魂。

虽然目前表面上仍看不出，但他心中清楚，自己输定了，只是早输晚输的事。

方才在楼中主要造成破坏的并不是他，而是关七。此人出招根本不管身边的环境，一身破体无形剑气想怎样就怎样，可又毫无破绽。

他的几次攻势要么被化解，要么被避开，只有两次刺中了他手上的铁链。

而他不仅被打落了斗笠，身上衣物被还被那防不胜防的剑气割裂四次，虽然没有伤到肢体，也足够可怕。

关七确实是个可怕的绝世高手，孟星魂与他交手后才真正明白为何他疯了十几年仍余威不减，为何苏梦枕要让他们都来，还额外提醒他注意安全。

他武功的高超不在于招招将人牢牢压制，再几招决出胜负，让人毫无反抗能力。相反他们打得有来有往，毁掉了三合楼，也没能清晰明了地分出上风下风。

他毫不怀疑，关七可以就这么一直打下去，虽然终有一刻他也会耗尽力气，但别人只会先于他。

同时，他有一种诡异的预感，他觉得，关七此刻表现出的实力并非他的全部，他的能力没有上限，一人、五人、十人……无论多少人与他对招，或许能伤到他，却永远无法赢过他。

关七仍在攻击，不停地攻击，孟星魂已有点吃不消，但只能力战。

并非他要打下去，而是他没法退也无处可退。

除非——不行，时机不对。

他早调整了内息，以流水与风绵绵不绝的剑势应敌，此刻更想着如何能坚持得更久一些。

两道人影在这片的废墟中游走，剑气剑光一次次碰撞，发出一声声铮铮清响。

三合楼是木楼而不是砖楼，废墟自然基本由木头组成，而木头一经内家真气侵入内部，便会直接开裂破碎，于是他们所过之处，一切能碎的事物接连不断地被激起，再碎一次。

仿佛有一只无形之手清扫着地上障碍，清出一片片空地，把废墟变得不像废墟。

黑云翻腾，电光明灭，雨势太急，路上雨水不及流入水道，只能蓄积在路面上。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迷天盟的计划已全然落空，金风细雨楼和六分半堂成功了一部分，剩下的大部分还未定。

可所有明处暗处的观察者都陡然生出一种感觉，觉得此事与自己毫无关系。每个人都是局外人，唯有关七和这神秘人身在局中，互相理解。

他的武功非比寻常，那么他是谁？

关七说的那些事，有哪些是有意义、可以用于判断其身份的？

他那时手上并无一物，关七看到的洞、门、钥匙又有何含义？

他们身在局外有心思琢磨，孟星魂身在局内连瞥他们一眼的功夫都没有。

他将所有事情抛至脑后，使出浑身解数吞吐内息，手中软剑裹挟风雨之势，忽而绷直忽而弯曲，时时变化剑招。

每次荡开无形剑气后，他依旧住抓机会攻向关七，即使他好像可以预判他的招式，立刻封挡并发动反击，也绝不将主动权拱手让出。

孟星魂不信自己的攻击对关七来说毫无压力，因为他能清楚地看到，关七反击时表情中的焦躁越来越多，反击时的攻势也逐渐加强。

剑气愈发迫人，不再“无形”而是明亮如有实质，若果不是亲眼见他凭空发出，绝难相信这不是某柄长剑的剑芒。

而不妙的是，他也渐渐开始觉得气息不畅，胸口闷闷的，想要停下深喘几口。

关七忽然尖声叫道：“为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和我作对？为什么你们都欺负我？”

他的声音极其尖利，刺入耳时立刻引起一阵刺痛，围观众人中功力较弱的都情不自禁伸手捂向自己的耳朵。

孟星魂没有诓骗别人的习惯，既然说愿意帮他，就是是真心实意的。若是顺便也能弄清他如何看到那些东西的，更是再好不过。

他言明利害，给关七选择，他却打定主意要动手硬抢，费了些劲暂时没得手，又说是别人和他作对，欺负他。

分明就是个不讲道理耍无赖的小孩。可这小孩把他逼成什么样了。

或许他一开始就不该和这么个疯子讲道理。

孟星魂先前只是难受，此刻终于微微有气，手中剑刃再次擦过关七双腕之间的铁链，火星四溅，一击之后倏地退开，手腕一抖再连划两剑，拦截扑面而来的剑气。

那匹练般的剑气如茫茫海潮，撞上他的剑，瞬间碎成漫天白沫，也引起剑身震颤，嗡鸣不止。

“欺负？谁敢欺负你？”在攻击间隙，他厉声回道。

关七又完全变回了孩子，尖叫一声，猛扑过来，破体无形剑气随心意暴涨，纵横捭阖大开大合，纯粹至极又苍寒可怖，场中处处都是利刃撕破空气的声音，简直称得上一场风暴，剑气的风暴。

面对这可怕的风暴，孟星魂不顾一切地催动内息运转到极处，身形彻底变成疾风，变成黑色幻影，以肉眼难辨的速度游移飞跃，挥出一片片剑光护住周身。

前所未有的激烈交手甚至将上方落雨激得逆行而上。

六十招内，孟星魂已被划伤两次，衣衫的损坏至少在五处以上，具体没顾得上数。更糟糕的是，他感到丹田隐隐升起火烧似的灼热感，内息也出现了失控的征兆。

关七一步步逼迫至此，终于也显出些许消耗的迹象：他凭空发出的剑气再没之前那样灵活，也越来越多使用锁链为武器。

只是很难说，只使用破体无形剑气的关七压迫感更强，还是同时使用剑气与锁链的关七压迫感更强。

软剑一下下击在锁链上，发出极其尖利响亮的声音，只留下几道浅浅的痕迹，虽然尚未断开，却不免令孟星魂担忧。

如果他失去了铁链的束缚，恐怕会更加可怕吧？

这锁链的材质也非同小可，他的软剑虽然制作精良，却并不是什么神兵利器，若非他在其中灌注大量内力保护，恐怕早已崩裂卷刃。

他现在真的在认真考虑怎么撤离了。

就在这个时刻，孟星魂忽然感到一种亲切的感觉。

而长街上的每个人均清晰地听到，风雨惊雷中，忽地传来了几声咳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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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来了，来了（弓背扶腰状）

目前最长的一章（7k4）

真第一次写这么长的打戏，大概算是故事的一个大高潮，后面的打戏没流程这么长的了

越写越佩服温老，究竟是怎么才能做到每本文里不停地打，打戏占70%到80%啊（嚎叫）

待补